圖說:美麗獨特的仙人掌Saguaho(何振耀博士提供)
典型的美國人的庭院景觀,是在房子前院種些大樹和草皮,貼近房子種些矮樹和花卉,後院則隨個人喜好打扮。綠草在前院是不可或缺的,維護草皮須要很多水,州政府要減少用水,就鼓勵百姓使用沙漠的庭院景觀(Xeriscape landscaping),用花崗石粒取代草皮,也鼓勵種植適合沙漠的樹 和花草,剛搬來的時候,視覺上確實不大習慣,感覺怪怪的,這和大多數從各 地遷過來的人的感受一樣,久了就發現這是正確的,節約用水仍當務之急,況且不用除草、施肥、除野草,只要石粒夠重,不要被沙塵暴吹走,真就是一勞永逸。
適合這裡種的樹,大都葉子很小,個子不高,十五到二十英尺,不須要太多的 水和照顧,北方的人常常嘲笑說,這也能叫做樹? 比較多的有,本州的州樹: 春天開滿黃花的 Palo Verde,盛夏結豆的 Mesquite,這兩種樹只要有水,就 突飛猛長,但只要風一大,就很容易被吹斷。葉子大一點的大多是外來種,須 要水來支持它水份的蒸發,常看到的有棕櫚樹,尤佳利,橄欖樹, 松樹等等。
柑橘、瓜果、葡萄
適合這裡種的果樹,大部分是柑橘類,如橘子、柚子、檸檬等,早期在 South Mountain 北邊,沿著 Baseline Road 一帶是一大片橘子果園,五塊錢可以買 到二十五磅重的一袋橘子,同樣在東邊的 Mesa 也有一大片橘子果園,春天花開時,開車經過,那陣陣的香味,令人沈醉。很多北方搬過來人,從來沒有看過橘子樹,憧憬著大大的橘子,掛在樹上的美景,第一棵在院子種的樹就是橘子。種橘子樹也不是沒有麻煩的,夏天太熱,超過110F(43.3C)度,葉子都被灼傷,上面枯黃的葉子,減少了橘子樹的美感,低於32F(0C)度以下,橘子又會被凍壞,每年都在忐忑的心情中,期待著豐收。
「沙漠」總會令人連想到新疆的瓜果和葡萄,這裡也是適合種葡萄的,在東南邊靠近 Williams Field 的軍營附近,曾有一大片的葡萄園,種的是 Thompson 無籽、大粒的綠色葡萄,七、八月採收的時候,二十五分錢一磅,採完再秤重,花十塊錢就把冰箱塞得滿滿的,即使是一大早去採,也是十分辛苦,樂趣都被熱氣取代了! 到了八月底再去的時候,只有葡萄乾了。
Pima 路的東邊,緊鄰印地安人保護區,屬於聯邦政府的地,儘管靠路的西邊 已經蓋滿了房子,東邊卻是空地(印第安保留區),就在這裡,曾經種植過西 瓜,也是七、八月的時候,曾經下完班經過這裡,一塊錢買到一個大西瓜。所 以這裡的天氣是適合種瓜果葡萄,只是人口愈來愈多,已經沒有地給大規模的種了。
庭院裡要種的矮樹和花草,沙漠植物可以提供很多的選擇,特別是仙人掌類,比較特別的仙人掌叫 Saguaro,只產在亞利桑納和新墨西哥兩州,就是高高、圓圓、胖胖那種,屬於保護性的植物,移植的時候須要允許(permits),這樹長得奇慢,五年才長一尺,每年五、六月最熱的時候開花,花開花謝只有一天,在樹尖上可以不斷連續開近百朶花,使得花期很長,也會結果,印地安人採來當食物,超市上也有賣。那白色的花瓣,黃色的花蕊,就是亞利桑納州的州花。
印地安人稱「茶」Deah
亞利桑納州是全美印地安人最多的州,約有三十三萬人,大部分住在東北角 的 Navajo Nation ,散居在全州的部落,大大小小有二十二個(divide and conquer 的結果),靠近鳳凰城都會比較大的,是東邊的 Salt River Indian 和 南邊的 Gila River Indian。
第一次不是在銀幕上看到印地安人,是剛搬來不久,附近的教堂邀約我們到教堂,看印地安人表演,事前同事告訴我要帶些零錢,因為他們會推銷印地安娃娃(doll) 給你。印地安人的歌舞有國內少數民族的風味,衣服顏色十分艷麗,小女孩尤其可愛,黑色的眼珠、長長的睫毛,表演完畢,沒獲得太多的掌聲,倒是後來來的一些小女孩,胡亂跳了啦啦隊的表演,卻贏得滿堂彩,感覺怪怪的,當然帶來的零錢,最後還是捐給了教堂。
幫我蓋第一座游泳池的工人中,有幾個印地安人,長的偏向高山族同胞,而不像是墨西哥人,我好奇地問他們:印地安人怎麼說「茶」? 令我吃驚的是他們的茶發音,就正是閩南語的「茶」(Deah)一樣,感覺上近了很多。
第一家賭場1992開張
隨著美國東西岸的印地安保留區,取得經營賭場的權利,除了賺了不少錢,並提供更多就業機會,這裡的保留區就蠢蠢欲動,不斷的努力,終於在一九九二年,爭取到可以開賭場,第一家開的是Fort McDowell Casino,在都會的東北角,離最近的城市還有五、六哩,除了眼不見為淨外,還限制了睹枱數目,只想看它俺俺一息的樣子,沒想到還開的有模有樣,日進斗金。
有了第一個 ,就一生二、二生三、三生萬物,賭場像雨後春筍,但州政府還是很努力的,不讓賭場接近市區,比較有意思的是,當初蓋101環路的時候,有一段必須借用保留區的土地,環路設計在 Pima 東邊四分之一哩處,而印地安人希望把賭場開在靠近 Pima 路的旁邊,幾經周折,最後賭場還是被推到環路的東邊,但也得到更多的睹機數目,沒想到的是幾年後,環路和 Pima 路中間的這塊土地,竟變成了繁榮的商業用地!
有這麼一個傳言: 在一九七零年,Scottsdale 市在建 Scottsdale Community College(SCC)的時候,是租用印地安人保留地,合約中有一條是,SCC 每年提供「一名」獎學金,給印地安人的高中畢業生,一直到九零年代合約再續簽時,才改成一百名。
我有一個法國同事,有一次一夥同事去印地安人保留區露營,他一時內急,擇地而解,不小心被保留區的森林巡邏員逮到,巡邏警員告訴他:你有兩個選擇,一是下星期回來這裡的法庭,看法官怎麼說,二是把你解下來的帶回去。
法國佬一下就儍住了,再回來這裡? 開一趟車要兩百多哩,第二個方案要怎麼做? 開始嘀咕起來,巡邏警員也開始不耐煩的拿出鏟子和塑膠袋說:「一滴都不能留!」 老法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慢挖,法語國罵已經出口,直到二十分鐘後警員滿意為止,看著老法,警員最後補上一句:「看在上帝的面子,我還沒有 提告你,私下盜取國家的財產(意指泥土)!」 如果在保留區犯了法,不是以市、 縣或州法起訢,而是以聯邦法,聽起來更嚴重一些。
作者簡介
何振耀博士旅居美國鳳凰城四十年,受台積電前往美國設廠新聞啟發靈感,寫下他在鳳凰城工作、生活四十多年的經驗談。
《產業人物Wa-People》新聞平台特別徵得何振耀博士同意,分篇轉載與讀者分享。即將前往亞利桑納州工作的人如果能先一讀為快,相信在踏上鳳凰城土地之際,心情將會更為踏實穩定,特別感謝何乃蕙女士熱心協助文稿編輯。
何振耀博士,台大電機系畢業,美國Rice University 電機博士,專長高頻微波電路設計。曾擔任台揚科技公司研發部副總經理,也曾在國立交通大學、美國亞利桑納州立大學客座教授,並受聘中科院顧問,目前已退休,閒雲野鶴,淡泊明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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